一瞬間,車內空氣仿佛凝結成霜。
我低下頭,沒有說話。
顧宴南回過頭看似安慰,實則警告,“柏舟現在在精神病院治療這么久,病應該是有所好轉了吧?不然得讓醫生更盡心盡力才行。”
我瞬間抬起頭,和他四目相對,害怕的搖了搖頭。
為了表示自己會聽話,我艱難開口,“阿姐你放心,醫生已經治療好我的精神病了,我現在已經沒有那種齷齪的想法了,你放心。”
溫今昭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,好半晌才回應我,“那就好。”
只是她仍皺著眉,顯露出她內心的煩躁。
只是她在煩躁什么呢?我不明白,我這個不知道禮義廉恥的弟弟已經洗心革面了,她應該開心才對啊。
察覺到自己又開始過于關注溫今昭了,我疲憊的閉上了眼睛。
又是這樣。
溫柏舟,你們是姐弟,不要再妄想不屬于自己的人了,你還不夠痛嗎?我在心里告誡自己。
車里是久違的舒適,不是狹小到只能蜷縮著的狗籠,也沒有腥臭刺鼻的氣味,更沒有突如其來的暴打,我竟然舒服的睡著了。
夢里,我又回到了七歲那年。
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溫今昭的好日子,天氣也出奇的晴朗。
2.
七歲之前我一直在福利院里,國家很好,對我們這種孤兒也是關愛有加。
可惜沒有父母的小孩是很難幸福開心的。
福利院里每個小孩天天都盼望著有一個家,有愛自己的爸爸媽媽,我也不例外。
中秋的時候,我對著月亮許愿想要一個家,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。
大概是神仙聽到了,第二天我就碰到了溫今昭。
她穿著漂亮的裙子,身上香香的,躲在福利院門后哭個不停。
她看到我在看她,才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臉,“我沒有哭,我只是眼睛進沙子了。”
她強裝大人的樣子讓我覺得好笑,后來我才知道那一天她被壞人綁架,是好不容易才跑了出來,陰差陽錯碰到了我。
我幫她躲在我的小房間里,壞人就沒有找到她。
她父母找到她的時候,我們已經“阿姐弟弟”叫的親熱,我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溫家的養子。